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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之后无明朝,甲申之后无明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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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自靖难之役后,成祖登极,改元永乐。吸取教训,对待宗室的管制越来越严格。逐渐撤销诸王护军,将诸王软禁于封地。

“当其一出藩封,两长史、一承奉,如古之三监,王不得纵意自为”。宗室王爵及本府将军驸马也逐渐失去了作朝廷藩屏的作用,转而变成了宗室的生育工具和社会的寄生虫。

明末宗藩的囧境

“诸王之中,乐善好书者,固百不得一;而即有好饮醇酒、近妇人,便称贤王,遂加奖励矣”。

众宗室亲藩按祖制不能肆百业,也很少有科举考试者。反正有国家的俸禄养着,可以安于世事,不思进取。宗室诸王无论是贪杯好色还是吃斋念佛,写诗作画还是游手好闲,只要安分守己,在封地里关起门只要老老实实过日子,别折腾不谋反的就可以被嘉许为“贤王”。

明太祖时期大封诸子为王,诸王何等风光,“有明诸籓,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不受司法管辖的特权以及优厚的经济待遇,使得宗室人口急剧膨胀。

“我朝亲亲之恩,可谓无所不用,其厚远过前代矣”,本来无尚的荣耀到了嘉靖朝中后期,朝廷养宗室的支出已经到了“揭天下之赋而不能给”的地步。

亲王郡王凭借身份尚可自保,有些亲藩将军、中尉、仪宾则是几乎到了“讨饭”的地步。

一个宗藩的俸禄,由封地本郡供给,而掌管宗禄的就是本郡的“太守”(府州县)。所以就连堂堂的郡王一见太守“如见严师畏友,得其和颜悦色,便属异数”。

既是想巴结地方官也不可能:嘉靖二十四年礼部题准,各该巡按御史行令有王府去处,查照先年事例,出榜禁约,并行各长史教授启王知会:今后郡王、将军、中尉、仪宾以下,不得与文武官员往来交结。

连威风堂堂郡王,也不敢得罪本郡乡绅,生怕他们举报到官府上奏朝廷,轻则罚俸悔过,重则圈禁除国,宗室早已失去了当年“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那股豪横的劲头。

明朝后期宗室面对乡绅“亦畏之如虎,受其欺凌,不敢与校”。

各王府所属的宗人,“不许其擅离境外。有住居乡村者,虽百里之外,十日必三次到府画卯,一期不到,即拘墩锁下审理所,定罪议罚”。

一国亲王府的宗室不能出本王府的封地,就连新封亲王赴国,路过其他亲王的王城,不奉旨两王也不得相见,宗室的将军、驸马、中尉,仪宾定期必须到王府点卯签到。

王府将军,每五天必须前往王府点卯签到(画押),如果不到或者晚到者,王府就会派人前往寻找其下落。无故不来者,押送前来王府(找不到者遍访其亲朋乡邻),然后由本府亲王自行治罪,屡次抗命违反者上奏由宗人府治罪。

明太祖朱元璋大封宗王为藩屏,子孙后代“永享的尊贵”到了明末彻底变了味儿,庞大的宗室犹如巨大的毒瘤寄生于明廷,不断贪婪地吸取着社会生产力,导致明朝国力的不断被蚕食。

“亲亲之谊”荡然无存

在此同时,当年祖训中的“亲亲之谊”也因为宗室的内卷效应开始变质,宗室内部贫富差距愈来愈大,甚至由此产生了“仇富”的心态。

万历为爱子福王朱常洵的大婚花费三十万两,营建洛阳福王府花了二十八万两,万历四十二年朱常洵就藩后,“帝所遣税使、矿使遍天下,月有进奉,所赐异宝文毳锦绮山积,赢羡亿万计。”又赐福王庄田两万顷(原赐四万顷),河南的地不够赏赐,那就从湖北,山东补齐。

朱常洵还嫌不够,又请赐张居正被罚没的家产和江都至太平沿江荻洲杂税,还要分四川及淮扬的盐茶税银,消息传到各地,引起当地官员和宗府的强烈反对,但万历皇帝对朱常洵的赏赐依旧如故,朱常洵尤嫌不够。

有富的就会有穷的,财富的分配不均和日渐减少引起了宗室内部的不和与相互敌视。

“故宗室之人,大略皆幸灾乐祸:国家稍有变故,无不怀‘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之愿矣”。

宗室的这种心态是“天塌了个高的顶着”,“国亡了大家一块儿完”。所以面对国家变故之时,这些宗室不仅仅是幸灾乐祸,有的甚至是冷眼旁观,见死不救,更有落井下石者,见到宗室遇难,还趁机去向朝廷求封、转封。

在大厦将倾之际,除周王朱恭枵,崇王朱由樻等一两位亲王出资率军民奋起反抗、藩屏朝廷誓死不降外,其他的明朝宗室诸王不是选择在自己的封地里坐以待毙就是如蜀王朱至澍一般惊恐自杀,要不就选择裹挟金银举家逃亡,没跑掉的就跪地请降,最终被勒尽财物后屈辱被杀。

如秦王朱存枢,晋王朱求桂,肃王朱识鋐,韩王朱亶塉,赵王朱常,庆王朱倬纮,沈王朱迥洪,楚王朱华奎,岷王朱企崟,襄王朱翊铭,荆王朱慈烟,福王朱常洵,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润等等皆被李自成,张献忠率军屠杀。

相较与崇祯帝为明朝社稷日夜不安,寝食皆废相比,朱常洵小日子过得悠哉游哉。在洛阳城里那豪华堪比皇宫的福王府里,享受着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带来的欢愉。洛阳城外则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军旅中步兵没有枪头,骑兵的马三条腿,百姓则更到了“易儿女,人相食”的惨境。

“常洵日闭阁饮醇酒,秦中流贼起,河南大旱蝗,人相食,民间藉藉,谓先帝耗天下以肥王,洛阳富于大内。援兵过洛者,喧言:“王府金钱百万,而令吾辈枵腹死贼手。”

其他宗室见到朱常洵最后被李自成残忍杀死,其中不乏暗中称快者。

甲申之后

公元年3月18日深夜,李自成攻入北京,19日凌晨崇祯皇帝煤山自缢,由于公元年是甲申年,所以被称为“甲申北变”。

“甲申北变之后,诸王迁播,但得居民拥戴,有一成一旅,便意得志满,不知其身为旦夕之人,亦只图身享旦夕之乐。东奔西走,暮楚朝秦,见一二文官,便奉为周、召;见一二武弁,便倚作郭、李”。

南逃的朝廷勋戚和宗室们似乎毫不知亡国之痛。

福王世子朱由崧为人轻狂昏庸,荒淫好色。洛阳城破带着家眷跑到怀庆。怀庆城又失守,结果他仓皇出逃时把他的的嫡继母邹太妃和继妃李氏给丢了。

他自己一个人跟随潞王一路乘船南逃,到卫辉后卫辉又失守,他又继续逃窜。

到了河南尉氏县他遇到了周王府逃难的都人(侍女)童氏,结果朱由崧不但不着急找老妈和媳妇,反而决定“邀请”童氏一起商议讨贼大计,一连讨论四十多天,朱由崧对童氏许诺“誓富贵,不相忘”,直接把童氏给“讨论”到怀孕,闯军临近尉氏,他带着童氏又往许州跑。

到许州时,在逃荒的人中找到了嫡继母邹氏,可是媳妇李氏下落不明,朱由崧前往寻找李氏,结果又被贼人劫持,在逃跑的过程中,他又把嫡继母邹氏和怀孕的童氏给丢了。

到了四月初,朱由崧与潞王,崇王和周王世孙跑到了淮上,兵部尚书马士英,工部尚书高弘图,都御史张慎言,京畿道御史祁彪佳等商议,最终尊立朱由崧为帝。

五月四日,朱由崧即监国位,谒享殿及奉先殿,行告祭礼,哭祭先帝崇祯,以内守备府为行宫。之后大学士兵部尚书马士英劝朱由崧进尊号,铸国宝(金制)。朱由崧正式晋皇帝位,明年改元弘光,追尊崇祯帝为“思宗烈皇帝“,福王朱常洵为恭皇帝,冒充乞丐被找到的太妃邹氏为皇太后。

大赦天下,释放高墙(宗室监狱)涉案宗族七十五起共三百四十一人,六月他又花巨资为朱常洵建恭皇帝庙。没有支持弘光帝的史可法遭到了排挤,被迫辞去了在南明朝廷中枢之职,统帅军队外出镇守淮安、扬州两地去了。

弘光帝设立江北四镇:黄得功为靖南侯,高杰为兴平伯,刘泽清为东平伯,刘良佐为广昌伯。“每兵三万,岁每本色米二十万旦,折色银四十万两,分汛后各属兵马钱粮悉听取用”。

并且和江北四镇约定“凡恢复一城,即为所辖”。江北四镇由此封疆裂土,听调不听宣,除黄得功外,高杰,刘泽清刘良佐等人比南下的清军更加狠毒。

东平伯刘泽清贪生怕死,谎报军功,阴险狡猾,性情残暴,据说还喜欢吃人肉,他请人吃饭,在宴席上他当场打死一名死囚,取出脑浆、心肝放在铜瓮中,请众人吃人肝,吸脑浆,还把肢体扔给他豢养的两只黑猩猩啃食。

高杰首鼠两端,之前是李闯的心腹爱将,人送诨号“翻山鹞”,结果把李自成老婆老婆邢氏给拐跑了,投降了总兵贺仁龙(高,李,贺是同乡,都是米脂人)。弘光帝封他为兴平伯,驻守扬州城外,他纵兵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扬州百姓怕他祸害扬州,不让他入城。高杰居然率兵攻城,扬州知府率百姓与高杰攻守近一个月,幸亏史可法及时调节才得以平息。就是因为贪杯好色后来他被总兵许定国用计杀死在妓女的床上。

“花马刘”刘良佐也是对百姓奸淫掳掠,滥杀无辜,弟弟刘良臣早在大凌河之战时就降清了,他后来也无耻地投降了多铎,但临淮之民对其深之入骨。

除此之外,左良玉折腾要“清君侧”,靖南侯黄得功也是要发兵打高杰,再加上何腾蛟,郑芝龙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弘光帝朱由崧则依然在南京城里花天酒地,荒淫无度的享乐。

难怪史可法当初坚决不同意立他为帝,大骂他“贪、淫、酗酒、不孝、虐待下属、不读书、干预官吏”这七宗大罪。

崇祯十七年五月,朱由崧刚刚在南京继位,就迫不及待命令宦官在南京城大街小巷搜索美女,只要家中有女儿的,宦臣必在其门户上贴上黄纸,然后找机会将女子劫持而去。这引得南京百姓十分慌乱,要不就赶紧给女儿“拉郎配”,要不就把女儿藏于暗处。

女人有了,他又开始忙着修复起南京奉天殿,午门等工程,工程盖完了他又觉得女人不够了,并再次派太监田成等人到杭州,嘉兴,无锡一带挑选淑女,就在扬州城被围攻的那几天,史可法不顾性命拼死搏杀时,弘光帝却忙着在南京贡院选淑女。

如此混乱的南明政权如何能够面对十八万气势汹汹,兵强马壮的清军,基本上是一处击败,望风而降。清军在江南大肆屠杀奸淫,“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几乎将江南财富劫掠殆尽,繁华的都市被焚烧的片瓦不留。

而弘光帝朱由崧在出逃南京前的最后一晚,居然还在饮酒听戏,还说宫内缺少好的优伶。最后戏还没看完,在凌晨两点左右带领内臣骑马跑出了通济门,向西逃去。逃了一圈后最终被降清的总兵田雄、马得功、丘钺、张杰、黄名、陈献策等人擒获,把他五花大绑地献给清和硕豫亲王多铎。

五月二十五日午后,朱由菘“头蒙缁素帕,身衣蓝布袍,以油扇掩面,两妃乘驴随后,夹路百姓唾骂,多有投瓦砾者”,在南京军民的怒骂中,当年明太祖朱元璋修建的南京聚宝门前,在明朝的列祖列宗故都前,他不知羞愧的跪拜在多铎的脚下………

明朝结束于何时

“余故以我朝得天下之正,无过太祖;失天下之正,无过思宗。崇祯甲申三月,便是明亡。”—————《石匮书后集》。

石匮书后集的作者张岱认为:明朝亡于崇祯而非永历,崇祯帝自缢煤山的那一刻就亡了。朱由检不学秦三世子缨投降项羽,不似陈后主投井藏身(先帝不系子婴之组,不入景阳之井),其“身死社稷,决烈光明”。

“以正始、以正终,轰轰烈烈,可与日月争光!而后乃缀附弘光,痴如刘禅、淫过隋炀;更有马士英为之颠覆典型、阮大铖为之掀翻铁案,一年之内贪财好杀、殢酒宣淫,诸凡亡国之事,真能集其大成。故主之思,涂抹殆尽”!

故甲申之后无明矣。

对此各位如何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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